战场边的孩子们《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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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还击战,这场打了十年的战争,(从1979—1989)作为一名军人,我有幸参加了这场捍卫军人尊严,保卫国家领土完整的对越自卫还击防御作战,作为这场战争的亲历者,我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和对边境人们带来的巨大伤害,使我也深刻地体会到,只有强大的军队才能有国泰民安,虽然在战场上很少接触老百姓,但是在我参加唯数不多的军民共建活动中,还是深深地体会到了,战场边的老百姓生活是异常的艰难,特别是那些孩子们,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过早的体会到了恐怖和死亡,他们因为这场战争而失去了天真烂漫的童年,虽然时隔二十几年我还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实际上我对麻栗坡的孩子了解的也不是太多,谈谈我的见闻吧,我参加军民共建的活动不多,可能因为我是侦察兵,在战场上部队把我们这类人当熊猫,初见这些孩子们时,给我的第一感觉是目光呆滞,不爱说话,大多不上学,可能是战争的原因,他们没有学上,我知道我们部队在前线开设有帐篷小学,但我没去过,这次是我们部队组织到八里河村帮百姓插稻谷,途中遇到了这群孩子们,骑在牛背上在放牛,到处的地雷使战场边的孩子们过早地知道了死亡的阴影,我当时叫他们时几乎没人理我,这时我想起了我的挎包里有几块压缩饼干,别说还真管用,当我说要给他们好吃的时,他们不是直接向我冲来,而是转了一大圈才到我的身边,后来和他们聊天时,我才知道原来前段时间有头牛在哪里踩响了一颗地雷,
当我把压缩饼干一人半块的分给它们时却没有一个人吃,看来这些小朋友是要拿回去和别的朋友分享了,我也就没有多问,我们的宣传干事给我罗列了一些问题,不知他在哪找来了一条红领巾给我戴上,(安他的话说是更好的亲近孩子们)让我问这些孩子们听到**炮声害怕不害怕,喜欢不喜欢解放军,恨不恨越南鬼子等等之类的问题,他可是要回去写报道的,可是还没等我问,照片中间笑的最甜的那个小女孩首先向我发问了“叔叔你是哪个地方的?”我有点惊讶,他们的普通话说的是如此流利,只是带一点南方口音,看来沟通是没有问题了,我回答说“我的家乡在西安”你们知道西安在哪吗?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那边”(用手指着北方)我接着他们的话题问他们,你们知道西安在我们国家的那个位置吗?不知道,哈哈我笑了,我实际上在笑我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他们可能没学地理,我又不知怎样继续这个问题,只能跟他们说西安在我国的中间,这下可炸锅了,“不对,北京在中国的中间”七嘴八舌乱套了,再加上他们之间说话用的是地方语言,我都听不懂了,······中间还说了什么?我以记不清了,还是我们宣传干事上前结的围,让我给他们讲故事,这下我可蒙了,讲什么那?孩子们安静的盯着我,讲前线的事迹可能他们比我还知道得多,张干事却在旁边说随便讲什么都行,脑子里不知胡乱翻出了戈壁滩演习,就讲戈壁滩吧,故事还没讲就出了问题,还是那个女孩问我,什么是戈壁滩?这下可难住了我,如何回答那?扭头看看我们的张干事,他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可是气死了,真想给他一拳,突然间看到了稻田,灵机一动,“小朋友你们见过最大的平地有多大”他们指着那块稻田说“那么大”“你们知道叔叔见过的平地有多大吗?” “不知道”“叔叔见过的平地是,我站在地中间,前边地连天,后边地连天,左边地连天,右边地连天”话还没说完就乐翻了,也就在这时看到了孩子们天真的笑,笑的是那样纯洁,他们在笑我吹牛,张干事还在一旁起哄,看来故事是没法再继续讲下去了,还是去帮老乡插稻谷去吧,就这样草草收兵,小朋友去放牛去吧,他们用方言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可能是在说再见,也可能在说吹牛叔叔?嗨!谁知到那?反正是让他们体会到笑了,这也算是有点成绩吧,走到了稻田旁,实际上我这个城市兵根本就不会插稻谷,在羊肠小道上给他们运稻苗吧,田头搬稻苗的大婶可能是听到还是看到了我和孩子们的笑声,对我们排长说,“那个小兵是个会带孩子的兵”,这下倒好,我在阵地又多了一个绰号“会带孩子的兵”也记不清叫了多长时间,反正后来没再叫了。···战场边的孩子们,你们现在还好吗?现在你们大概都已成家立业了吧?你们的孩子现在的笑容你们慢慢地体会吧,分享吧,因为你们小时候很少有天真烂漫的笑,衷心的祝福战场边的孩子们一切都好!有时间我一定再去看看你们,麻栗坡我永远都思念的地方,因为那里有我们的兄弟永远地留在了南疆这片红土地上,哪里有人民子弟兵永远不能忘的人民和可爱的孩子们······
二零一零年八月三日回忆于西安
八里河东山向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战友致以崇高的敬意!!! 敬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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