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唯一两次入伍上前线的一批人
至诚大兵 亲,如果国家面临战争,如果你是老百姓,你会毅然决然参军上前线吗? 昨天看到了昆明的《都市时报》17日报道,该报刊载了其记者赵孟采写的新闻,讲述在33年前的那场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中,云南曾经有800多名退伍在家的士兵,面对祖国召唤面对死神威胁,毅然决然重新入伍奔赴前线参战的轶闻。至诚大兵我读后颇有感触,为这群二次入伍上前线的老兵所感动,如果说我们当时积极参战的话,那恰好我们作为军人遇到战争,理所当然要为国参战,这是责任与义务,可是他们这一群人,却是曾经的军人,已经是回归“山野”的老百姓了,他们却选择响应国家召唤,再次入伍上前线。我想,倘若国家再次需要的时候,中国会涌现很多像这些二次入伍的老兵们样的敢于为国捐躯者,他们就是中国的脊梁,是中国的希望所在。正如战友“相逢一笑”说的那样,“展现一种精神和力量,民族之魂”。鉴于大多数今天的军迷或爱国者不知道此事,至诚大兵我就将这报道复制了转载博客,希望朋友们喜欢。
新中国一批唯一两次入伍上前线的人 老兵郑向东:只盼有生之年能见战友一面
应召入伍的通知书
年轻时的郑向东
今年已经59岁的郑向东 ■ 都市时报记者 赵孟 虽然已经儿孙满堂,在昆明的日子还算幸福,但郑向东心里一直有一个没有解开的结。每当家人熟睡的时候,回响在脑海里的30多年前的**炮声又将他拽回清冷的现实。看着战友联系簿上的名字逐年减少,这让他心中愈发不安。 1979年,中越自卫反击战爆发,时年26岁的郑向东刚复员回家不久。为了响应“进行自卫反击、保卫边疆”的号召,郑向东第二次重返前线。整个云南省,像郑向东一样“应召入伍”的士兵有800多人。 这也是新中国历史上唯一一批第二次踏上前线的人。“我们本来都光荣退伍了,再回到部队纯粹是抱着不惜为国捐躯的决心。”郑向东说,战争结束后,他们被要求退伍回家,战友们从此散落各地。 退伍士兵重返部队 30多年过去了,当年20多岁的小伙子,如今已是年近六旬的人了。今年59岁的郑向东看起来还算精神,只是两鬓已经花白。 1954年,郑向东出生在呈贡一个贫农家庭。那时的呈贡还是昆明远郊的一个县,他坚持读到初中毕业,在当时已算很高的学历了。 如果不去参军,或许他还能有更好的出路。但面对国家的召唤,当时才20岁出头的他没想太多,毅然踏上了从军的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第一次从军后,对国家的感情愈加强烈,这也决定了他的第二次选择。 1978年5月,郑向东复员回到家中,在当地公社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差事。就在次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了。在战争爆发前,鉴于边境局势越发紧张,县革命委员会干部上门游说。一腔报国热情,最终压倒了留在农村的简单愿望,郑向东选择了重回部队。 郑向东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重新入伍时的场景,“全县5套班子,还有群众1000多人给我们送行,那时候真感到光荣”。呈贡县当时共有14名和郑向东一样的士兵。2月26日,郑向东代表全县战士在县里宣誓:“为抗击越南小霸的侵略行径,捍卫祖国尊严,我宣誓作战中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请祖国人民放心。” 这份言辞朴素的宣誓词,却饱含了他们最真实的感情。“那个时候的人真就是这么想的,这不是空话、套话。”郑向东至今仍保存着这份手写的宣誓词。历经30多年岁月,纸张已经泛黄,字迹也模糊了。他便复印了好多份,他说这是一段青春的见证。 “新一代最可爱的人” 当时全国共有2000多名退伍士兵“应召入伍”,云南省有800多人。之所以叫“应召入伍”,目的就是为了与第一次参军做区别。“第一次叫‘应征入伍’,第二次就叫‘应召’。”郑向东解释。 “如果外国人知道打个越南,还要号召复员的战士重返前线,那国家在国际上就太没面子了。”他解释说。也因为国家对外宣传的暧昧态度,如今的人们几乎遗忘了这群老兵。 当时26岁的郑向东还没有结婚,在农村已是“大龄青年”,但他顾及不到这么多;当时孩子刚满一岁的李学庆,也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家庭。郑向东说,许多刚刚结婚,或者正在筹办婚事的人,也义无反顾地奔赴前线。许多二次入伍的战士,都抱着赴死的决心。 经过层层审核后,郑向东和全云南的800多名战友,重新返回了前线。 他们被安排在“补训团”。对于几十年没有经过大规模战争的中国部队,新兵的充实迫在眉睫,而像郑向东一样有过经验的老兵,重返前线后也能发挥更大的价值。郑向东当时隶属于昆明军区某部队,主要工作是训练入伍新兵的各项作战技能。 上世纪80年代,他们被评为“新一代最可爱的人”。“国家的事总比个人重要。”经过30多年的时代和心理变迁,老兵们仍觉得这是真理。 艰难的寻找之路 幸运的是,战争仅仅持续一个月就结束了(此处指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在中越边境爆发的战争,广义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则包括从1979年到**近十年间的中越边境军事冲突——编辑注)。 1979年3月15日22点20分,最后一辆军车回到中国领土。3月16日,中国宣布完成撤军行动,郑向东和他的战友们,也在完成了第二次入伍的使命后,各自散去。当时,昆明军区专门给他们出具了《应召入伍军人返回原工作岗位证明书》。 短暂的相聚却留给战友们忘不了的记忆。共同经历过战火和生死的考验,在这些二次入伍的老兵们之间,建立了至深的情谊。由于当时行动仓促,加之交通和通讯不便,许多战友连地址都没有留下,就匆忙散去了。 郑向东是个有心人,他亲手抄下了部分战友的名字和地址,随着简陋的行囊一起带回家中。各自回到老家后,老兵们开始了一场新的谋生战斗。改革开放的浪潮不期而至,人们忙着下海、赚钱,战友们也各自有了家庭。忙忙碌碌中,许多人渐行渐远。随着时间的推移,郑向东心里的遗憾却逐渐加深。“当年那样同生共死的战友,现在居然见一面都这么难。”于是,他拿出那个联系簿,开始逐个寻找战友的下落。 但由于年代久远,许多地方的行政区域和名称都发生了变化,联系簿上的地址,许多已无处可查。郑向东记得有一个要好的战友,他叫杨平,原籍昭通大山包公社。但当郑向东通过层层关系,将电话打到当地时,却被告知,当地已改名“丹顶鹤自然保护区”,杨平的信息更是无从查找。 “如果在世,他应该也60岁了。”郑向东不无伤感地回忆起往昔战友,明朗的笑容瞬间变得沉郁起来。 “希望能搞一场隆重聚会” 郑向东说,当时许多老兵回到家后生活艰难,加之战争留下的创伤,不少人英年早逝。对这群老兵,直到2008年,国家才出台政策给予适当的经济补助。在此前的20多年里,他们许多人只能带着病痛自谋生路。 “2008年每月补助100元,2009年每月补助130元。”郑向东说,按照每年增加30元的补助计划,现在,他和战友们每月能拿到220元钱。 尽管补助并不高,但他们对国家并没有埋怨,“国家的困难我们能够理解。如果现在爆发战争,我们这身老骨头还是愿意再上前线的”。 近些年来,通过身边的朋友帮忙,郑向东渐渐找到了一些在昆明的战友。这批人大概有四五十人,彼此也仅仅是知道名字和地址,一年难得聚上一次。身边经常在一起说说话、聚一下的,也就郑向东和李学庆等不到10个人。 更让他难过的是,最近两三年,不少老战友已经离开了人世。“这些画圈的名字,人都不在了。” 郑向东想了不少办法,比如在网络上发帖,比如找媒体帮忙。身边的战友们文化程度都不高,初中学历的郑向东成了这个群体的“新闻发言人”,寻找老战友的工作也被他扛了起来。 “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和精力走遍云南寻找,只能求助于网络。”但网络也不能让他放心。他在“天涯社区”和“老兵之家”都发了帖子,回复的人也不少,但郑向东说,没有几个信息是真实的。去年一家湖南的媒体联系上他,在说好前来采访后,最后竟让他给安排住宿和差旅费用。“骗子太多了,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今年清明节,他到麻栗坡给烈士们扫墓后回来,写了一篇长达8000多字的散文。他在文中感慨:二十五年前,背负行囊,怀一腔热血,走过亲人的眼泪,走过自己,融入南疆边陲小城。 “翻看战地日记,拾掇那些零碎、点滴,汇成涓涓细流,从自己荒芜的心田缓缓流过,漫过思维,浸过心灵,欣慰得迷茫了自己。”他说,做梦的时候都在想,有一天自己的电话突然想起,从那头传来老战友的声音…… “我在有生之年的最大心愿,就是尽最大力量找到他们,能搞一次隆重的聚会更好。”他说。 (如有知情读者,请联系郑向东或都市时报,郑向东电话:152883001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