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金钢 壮哉英雄 ——记被国务院授予“扑火英雄”、被中央军委记一等功的一级残疾军人敖翀 李吉河 他是一名从草原深处、科尔沁腹地走出去的蒙古族战士,年仅18岁,但英雄的壮举震撼人心,催人泪下。 2006年5月21日,在大兴安岭森林大火中,他穿过火墙,一步一步踏着50公分厚的“火垫子”,全身带着燃烧的火焰,托着烤焦出油的身驱走出火魔,心里想着我是军人,我不能倒下,我要见妈妈,我要走出去,我妈等着我呢,我要为爸爸、妈妈养老。他极其艰难地走出了火魔。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04医院里,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四臂肌肉切开露出骨头。面对全身75%深3°的烧伤创面,纱布覆盖在伤口上结痂干裂,为了彻底清洗伤口和换药,每隔两天医生便把他放在盐水的浴盆里浸泡,还有一壶壶深浓度的盐水从已没有头皮的头顶上浇下。每当这时,他高喊着:“我是军人!我是钢铁战士!”……。他煎熬着常人难以忍耐的“酷刑”,与火魔、病魔顽强地斗争。他就是被国务院授予“扑火英雄”荣誉称号,中央军委记一等功、一级残疾军人敖翀。 他沿着这条路走向英雄的舞台 2005年12月,敖翀和许多有志青年一样,背起行装走进了绿色的军营——武警吉林省森林总队。从踏进这火热般的军营那一刻,就立志做一名英雄。排长刘贵田对他的评价是:“敖翀刚入伍时细条高个,小伙儿挺精神,多才多艺,开郎活泼。3月份新兵训练一结束,就分到了净月中队二班。他不仅文化素质高,思想也很上进。”刘贵田说::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入伍仅短短两个月就交了两次入党申请书。第一次是刚从新兵下连不久交了一份。当时敖翀表现得十分积极,在第一次实弹射击时,场地上有冰雪,指挥员下达“卧倒”的口令后,有的战士皱着眉,望着冰地直撅嘴,而敖翀“扑嗵”一声就趴下举**就瞄。在这个平常的动作中,透出的是他的果敢和执行命令的坚决。卧倒前,那冰雪是摆在他面前的困难,卧倒后,那冰雪便成了走上领奖台的基石。两个月后,也就是要上火场前的一天,他又向组织交上了一份入党申请。排长问:“刚入伍你为什么这样急着入党?”敖翀说:“来到部队后,在首长的教育下,思想认识提高了许多,军人是一种荣耀,入党是一生中最大的光荣”。他在申请书的最后写到:“为了我们的绿色事业,我愿贡献我的一生。”如今,这样的文字读起来可能会让年轻人掩口失笑,但这样充满**和血性的文字,就来自一位蒙古族年轻战士之手,细细品读英雄留下的一段段文字,就会在生命深处发出呼唤英雄的连绵不绝的回响。 当噙着泪水见证了英雄的笔录后,我们开始在英雄生活过的地方的点点滴滴中打捞英雄细枝末节的记忆。在他生活过的大队里竟然处处都有他的影子。在敖翀生活过的宿舍里,有他钉的书架、修补的床铺和擦亮的警容镜;在操场上,有他攀登障碍、钻过的铁丝网、打沙袋的足迹;在哨位傍,有他刷的顶棚、竖立的警械标志;在大队的休闲地里有他编织的鱼网和挖过泥、抬过土的鱼塘,还有他亲手修建的“英雄亭”(后被命名);在活动室里有他写过的黑板报、布置过的学习园地、家书展播、快报特递都有他的笔迹;在营区的角角落落,有他挑的沙子,搬的砖,抹的灰……几乎在大队的每个角落,只要是他去过的地方,都有他辛勤汗水的结晶。 这些看起来微不足到的小事,在建造着一个壮丽的舞台。一旦有了机会,英雄便可以登台亮相和演出。平凡的敖翀,用实际行动,把他那健壮、快乐而短暂的时光填充得那样平淡而又如此色彩斑斓。在那场突如风变与火魔的较量中,他从平凡的舞台走上了顿时光芒四射、肢体再不能像常人一样生活、跳跃的舞台。 火场上方显英雄本色 2006年5月21日,大兴安岭突发森林大火,5月25日,国家森林指挥部紧急调集敖翀所在的武警吉林森林总队赴黑龙江省黑河市嘎拉山火场增援。领导考虑敖翀是新兵,将他编为第三梯队,可他一听就急了,找到首长说:“我要去,在武警森林部队不打火来干啥!”部队首长对他的勇气感动后批准编为第一梯队。他心里说,我是军人,关键的时候我要去!就这样凭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的一种誓死如归、执着的精神,靠为人民生命和国家财产而英勇献身的强烈责任感,他随战友一同蹬上了北上的列车。敖翀回忆说:“当时坐的是闷罐车,天也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大家发了方便面、香肠和榨菜等。当时拿起食品就想到了妈妈,入伍前,每当放学回家时都有热呼呼可口的饭菜等着,可现在手里拿的却是凉凉的方便食品。可又一想要打火,要立功,要入党,再回家看妈妈,把军功章给她看看,让她看看儿子在部队里的成长,知道儿子已经长大”。 5月26日早,在不知不觉中天亮了。初春的北方,干柴烈日,一下车就看到了烟雾弥漫,嗅到了烧焦的木碳味,热浪和草木灰直袭鼻孔。中午,黑龙江省黑河市嘎拉山火势直逼爱晖区滨南林场,上级命令敖翀所在净月大队官兵要死保滨南林场。当时滨南林场有80户,200余名群众,3000多立方米的木材,还有3个储量各十几吨的储油罐,也是扑火部队屯兵集结之要地。就在这时,滨南林场西南方向出现了一个新火点,情况非常紧急,为保护滨南林场人民的生命和国家财产的安全,官兵员们奉命拦截滨南林场西南方的大火。 在编组进火场的前几分钟,敖翀看到一位战友没戴防护帽,危急关头,为了战友的生命安危,他毅然摘下了防护帽戴在了战友的头上。自己仅仅剩下作训帽。面对火海,在生死关头,他将生的希望送给了战友,把死神留给了自己。战友金彪说:“我和敖翀编在一个战斗小组,我负责用风力灭火强攻推进,敖翀做为‘僚机’负责保证我和大家安全。开始进入火场时,分两个组扑打火翼。扑打中,突然风向聚变,火场起了8-9级的大风,眼看火头直冲我们来,大家心情一下都紧张起来。此时接到命令;‘轻装!紧急突破火线!!!’ 穿越生死线呈显英雄壮举 大家按照指挥员的命令进行轻装。冲在火线前面的敖翀以最快的速度做了轻装,当时敖翀完全可以轻便、快速地冲出火线。但他没有,而是返身帮助金彪轻装。当他们俩人轻装后准备冲出火线时,敖翀又看到几位战友正在轻装背在身上23公升的油包。面对马上来到眼前的大火,敖翀再次毫不犹豫地跑过去帮助战友轻身上的油包。5秒、10秒、20秒……时间在飞快地即逝。在当时那种紧急的情况下,能够多一秒钟轻装做好突围准备,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生死攸关头的重要。可敖翀在自己完全有条件迅速进行紧急避险保住生命的情况下,没有马上离开险地,却一次又一次的把生的希望交给了战友,把死神留给了自己。当滚滚的浓烟已烤得战友们浑身疼痛不堪的时候,对于只戴着作训帽的敖翀来说最佳的逃生机会永远不会再有了。炽热的大火烤得他无法睁开双眼,滚滚的浓烟呛得他无法呼吸时,他仍在帮助战友拿出毛巾和水做突破火线的最后努力。大火已烧到了跟前,敖翀还在不断地帮助大家倒水,浸毛巾。当别人已开始突围时,他又打了一阵隔离带,让战友们先突围,而后才起身跑在大家的最后面。他一边跑,一边大声不停地提醒着战友,快、快、快!用毛巾悟住口鼻,冲啊、注意脚下、坚持住、快……!” 敖翀和大家迎着火舌冲去。5-6米高的火焰,十几米厚的火墙,热辐射能量非常大,温度也相当的高,在火墙离人还有六、七十米的时候,热浪夹裹着火灰和黑烟就把人烤得脸皮紧绷,浑身火辣辣地痛。火场上空烟雾弥漫,大火冲天,空气中严重缺氧,人都到了致息的程度。他努力地想得到一点可以维持生命的氧气,可吸进喉咙的却都是火。 在一边鼓舞战友,一边紧急避险中敖翀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同战友们一起冲出去,冲出去才能见到妈妈,冲出去才能给爸爸妈妈养老。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外冲,在冲进火墙的刹那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耳边只有呼呼的火在燃烧,浑身的每个部位都烧得钻心的痛,但他还是坚持着往外冲。就在马上冲出火墙时,有了能见度。前面的一名战友脚步不稳,敖翀用力将战友向前一推,敖翀把仅有的体力再次给了战友。 一个塔头墩子绊倒了敖翀,他顺势在地上向前滚出了好几米,试图滚压灭身上的火,可无情的火已将他的衣服和身上的肉烧成一体。他躺在地上有些发困。睡,意味着与这个世界永远的告别。冲,是生的所在。 燃烧的灰火烧烤着全身疼痛难忍,这时的他连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听着树木被烧得“咯巴咯巴”的声音和肉体 “滋滋”被烫出油的细音。敖冲回忆说:“当时烧得就很重,但大脑还是很清醒,真的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在烈火中献身于祖国,献身于父母……可一想到妈妈,她慈祥地瞧着我,她在不远处正端着一碗水在等着我去喝”。神圣的母爱使敖冲又一次站了起来,50公分厚的腐殖层被烧成了火垫子,脚下渍渍啦啦地直响,他一步一步趟着火向妈妈走去,身上不停地有火滚下来,鞋底烫焦了的橡胶粘在脚上,头上烧焦的脂肪不停地下落,两只烧焦了手臂毫无知觉。敖冲说:“我只想着要活着走出去,我是军人,我不能倒下,我要见妈妈,我妈等着我呢?我要为爸爸妈妈养老……”他托着已被烧伤的身体向前走着,走着……。1米、2米、3米……百米的火路,四周薰烤,摄人魂魄的短暂镜头就这样定格了,十几秒之后发生的这一切尽在无人中。浓烟中,敖翀隐约看到前方不远的战友们,在见到希望的一瞬间,他再也支撑不住了…… 整个穿越过程虽然仅十几秒钟,可就这十几秒钟对于敖翀和战友来说却是如此漫长和惊心动魄的生与死,人间与地狱,烈火与灵肉的交织。 当战友们发现敖翀时,他已经被烧成灰碳模糊,一点人的样子都没了。脸上的肉都被烧得耷拉下来,眼球外凸,四肢骨和肋骨多处外露。 英雄壮举感动了中南海 伤情发生后,扑火总指挥部迅速派出3架直升机,将伤员妥善运送到黑河市第一、第二人民医院实施紧急抢救。5月27日至28日,胡锦涛总书记、温家宝总理都对此事做出重要指示。 胡主席指示:武警部队官兵奋战在森林灭火第一线,为维护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作出了突出贡献,谨向你们表示亲切的慰问!望发扬知难而上、连续作战、不怕疲劳的革命精神,努力夺取森林灭火的彻底胜利!另:要妥善安排好受伤官兵的治疗,重视好灭火一线民兵的安全防护工作。 温总理指示:黑龙江森林火灾火势严峻,必须加强领导,统一指挥,科学部署,密切配合,集中力量迅速予以控制,防止蔓延,并争取尽早彻底扑灭,在扑火中要十分重视安全,确保火场附近居民安全,确保扑火人员安全。 军委郭伯雄副主席批示:请总参、总政对武警部队参加灭火救灾行动给予表扬鼓励,对受伤人员表示慰问,并协调有关单位全力抢救重伤员,确保不亡人。 军委曹刚川副主席批示:要把胡主席的重要批示,传达到奋战在森林灭火第一线的广大武警官兵,把胡主席的关心和爱护转化为实际行动,尽快彻底战胜森林火灾,再为人民立新功,并采取措施做好伤员的治疗和灭火官兵的防护。 军委徐才厚副主席批示;此次森林灭火任务很重,投入兵力较多,官兵表现很好,请总政、总参牵头,以四总部名义发一慰问电,以鼓励参战官兵英勇顽强,圆满完成任务。304医院和武警总医院要全力以赴救治好扑火受伤官兵。 26日晚,武警总部召开了紧急会议,确定了救治方案,受吴双战司令员的指派,梁副司令员乘座27日早第一航班飞往黑河现场组织协调救治工作。 27日早6时30分,黑龙江省派出由哈尔滨医科大学及附属医院组成的专家组,乘座第一航班飞往黑河市支援救治。27日下午15时,武警总部和森林指挥部邀请的解放军304医院、武警医学院7名著名专家组成的救援队,飞往黑河市,对重危伤员实施切割气管、剖皮释毒、排泻体内水液等应急手术治疗。随后,武警总部吴双战司令员在听取救治现场梁副司令员电话后立即召集息副司令员、后勤何部长及有关部门负责人分析伤情,成立了转运北京救治领导小组。随即,森林指挥部邱副主任、武警总医院副院长和25名高尖医护人员组成了专机转运队伍。 28日8时,空军派出了由飞行团团长带队的14名技术过硬的机组,改制了机仓,制做了专门的医护和救治设施,专机由北京南苑**机场起飞,10时05分到达黑河机场。在黑河市委、市政府全力帮助下,敖翀等34名伤员每人乘1辆救护车,每辆车配备医生、护士各1名,黑河市武警内卫支队派出80名担架员,将伤员顺利送上飞机。12时25分专机起航。14时30分,专机飞抵北京西郊机场时,解放军总后勤部卫生部部长、武警总部后勤部何部长、森林指挥部闫政委等首长亲临机场迎接。 29日,解放军葛副总参谋长、总政刘副主任、总后孙副政委、军委办公厅贾主任、武警总部吴双战司令员等首长一行代表中央军委、四总部和武警部队,到解放军304医院和武警总医院看望和慰问了受伤官兵。 伤员到京后,有关部门紧急调集救护车35车辆、担架40副、医务人员95名、担架员80名,以及充足的医疗器械和药物,使每一位伤员都有一辆救护车、一副担架抬送以及足够的医务人员随车救护,确保伤员由机场安全转运到医院。由于组织严密,行动快捷,敖翀等3名危重伤员由西郊机场送到304医院临床部仅用了10分钟,并立即得到有效治疗。 为确保敖翀尽快、最好地得到治疗,来自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第三军医大学、武警医学院等医疗单位的全军最项尖烧伤科专家从全国各地聚集在北京。304医院党委、领导把此次救治工作当作一项政治任务,成立了“森林部队批量伤员救治领导小组”,制定了《伤员救治工作预案》。邀请第二军医大长海医院烧伤科主任夏照帆教授、第三军医大西南医院烧伤科杨宗城教授,与本院烧伤整形科主任柴家科教授、武警总医院烧伤科冯光珍教授等组成了“全军救治森林部队烧伤伤员专家组”,对敖翀实行一体化技术指导,304医院临床部举全院之力,抽调各科室医护技术骨干,明确责任,分工到人,以一流的救治、一流的护理、一流的保障全力对敖翀进行救治。 敖翀进住医院后,专家组将确保不亡、确保减轻痛苦、确保伤愈后生活质量作为救治目标。专家组竭尽全力,组织最强的医疗、护理力量,使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好的药物,尽最大的努力组织救治。 在敖翀住院期间,国务院副总理回良玉、公安部长周永康代表胡锦涛总书记和温家宝总理到医院看望了敖翀。中央军委副主席郭伯雄、曹刚川、徐才厚、总政治部主任李继耐、总后勤部长廖锡龙、军委办公厅主任贾廷安、国家林业局长贾治邦等80多位将军、首长和领导分别代表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四总部、武警部队和国家林业局等先后到医院看望和慰问了敖翀。武警部队司令员吴双战、政委隋明太代表武警部队党委和全体官兵向敖翀的家属发了慰问信,多次到医院看望了敖翀。军委提出了“零死亡、低伤残、早康复”救治目标。伤员救治工作领导小组全力协调救治,及时掌握伤情,适时提出医疗建议,排解伤员顾虑,解决伤员所需,满足他们救治和生活需求。在敖翀救治和治疗的过程中,每天仅药物的费用就需要几千元,治疗费用不下万元。截止目前,国家和部队已为敖翀花去医疗费用200多万元。这,仅仅是一期的治疗,而后续的二期、三期治疗和保证提高敖翀生活质量等费用将远远超过200万元。 病榻上再显钢铁战士本色 在胡锦涛总书记和温家宝总理的“确保零死亡”的关注下, 5月27日晚专家组对敖翀进行了紧急处置,烧伤科专家反复仔细观察研究了敖翀的伤情后,决定对他的手臂和大腿进行减涨,否则水液不能排出,血液循环不了,手脚都得坏死。承即敖翀的四个肢体从上至下被划开露出了骨头。虽然敖翀当时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但当手术刀划下去的时候,他还是从床上不停地弹起、弹落。划开的四肢塞上药棉后再行缝合,敖翀在整个过程中虽没有声音,但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床上颠簸、起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这个年仅18岁的生命中实施着。 在病房外的武警吉林省森林总队副参谋长阴永平说:“在实施手术的过程中惨无忍睹,在场的医护人员和病房外守侯的部队首长、战友,从将军到士兵全部落下了揪心的泪水。每个人的手心里都攥出了水,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淌下,全身都湿透了,大家的神经麻木了,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样挺过来的,奇迹般的铁杆英雄啊……。 敖翀转入北京解放军304院时的病历上写到;创面分布于头、面、颈、躯干、臀部,四肢烧伤面积约75%深3度。面部肿胀明显,双眼、脸肿胀,眼球结膜外翻,口唇肿胀呈鱼嘴状,双耳干枯,双手十指、掌指骨至手指末端屈曲、干枯不能活动,反端血运无,全身水肿,重度吸入性损伤,心、肾、肝等脏器官功能不全…… 全军乃至全国著名的烧伤科医院——解放军304医院烧伤科副主任医师、敖翀的主治医生郝岱峰介绍说,在5.26大兴安岭大火被烧伤的34名官兵中,敖翀是年龄最小、伤情最重。刚入院时就出现了心、肾、呼吸、肝等全身多脏器功能病变多发症,全身特别是四肢肿胀,身体的表皮大部分已脱落,面目全非。像这样出现多脏器功能衰竭的伤员死亡率可以说是100%。但在胡锦涛总书记、温家宝总理、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的重视下,从专家到医生,用了国际上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最好的药,中国最著名的权威专家都参与了救治,使得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在敖翀抢救的那段时间里,武警吉林省森林总队副政委姜学师和部队的首长以及战友们24小时守护在病房外,专家和医护人员24小时守在病房内外,有的一个多月都没回家,吃住就在办公室或病房里。经过高科技的治疗技术和专家的紧急救治,连续半个多月的烧伤综合治疗,敖翀的心、肾、肝等脏器官功能开开始缓慢的恢复。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敖翀先后进行了7次各种大型手术,小的手术就数不清了,病情得到了基本稳定。据304医院烧伤专家柴家科教授介绍,他能够救治成功的活过来是我国烧伤史上的成功典范,也是他自身想活下来的强大**所在。 姜学师副政委说:“敖翀活过来,脱离了危险的消息传出后,大家激动不已,奔走相告,英雄活了,英雄又再现在我们中间”。 由于敖翀当时深度烧伤,面积较大。头皮、脸部脱落,四肢组织坏死,五官基本全无。在初期的治疗中,面对浑身创面、纱布覆盖在在伤口上,结痂、干裂,每次换药都是在他的身上活活扒掉一层皮,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换药时,为了清洗创面的需要,医生把敖翀放到加了3公斤多盐的浴盆中浸泡后,再扒去绷带、表皮和分泌物。敖翀说,当身上的肉与盐水刚接触时,无法形容的疼劲马上传遍了全身,盆里的水慢慢地由清变红,上面还浮着一些泡下来的分泌物和药什么的,脑部清洗时,把盐水从头顶上浇下。原来听说上刑真苦、真疼真遭罪,这回我是知道什么是酷刑了。敖翀在每次“上刑”时都喊着:“我是军人,我是钢铁战士”。他咬紧牙关挺着,坚强地挺着。为稳定医护人的心里压力,疼痛劲俏缓解一点,敖翀就和医生开玩笑,讲他小时候淘气的事。每当这时,医生的眼睛都要湿了,拿着器械的手不耐心再在英雄的身上动刀,门外的战友们眼含热泪地对敖翀高呼:”挺住!敖翀,坚持,敖翀,我们在等待你,首长在等待你”!这样的“酷刑”,敖翀每隔一天都要上一次。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没有一丝一亳的退缩,以当代中国军人的坚强毅力,满怀对祖国**的壮举和为“父母养老”的孝子心境,在精神与躯体中升华。 “我是军人!我是钢铁战士!”一字字,一句句,字字句句感染着祖国的山河。新时期的保尔、中华民族的钢铁战士、草原人民的英雄儿子,敖翀正是以这种立势辉宏的壮举,成为世代的钢铁战士。 自强乐观的英雄主义 正常的人有正常人的活法,革命残疾军人有自己的活法,“我不会放弃治疗,等我好了,我还要去打火,我一定要将火打灭。我就不信打不灭它!我还要跑五公里,看那时能用多长时间。”敖翀的话剌痛着首长和战友的知觉。所有的人为之动情,为之激昂。他常常和身边的医护人员和战友说:“我一定要坚持治疗,好好配合医生,总有一天我会好的,如果我就这样放弃了,不是白白从生死火场上拚过来吗!” 敖翀的乐观,与父亲敖长林的经常教导有关很大的关系。为人处事一向严谨的敖长林,在得知儿子烧伤后,没有一味的埋怨,也没有消极低落,他积极配合部队和医院的安排,对敖翀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教育和引导敖翀积极向上的乐观主义。 一次,敖翀思想压力较大,情绪低落,连续几日不善言语。看到儿子唉声叹气的样子,敖长林语重心长地说:“老儿子,自从你受伤后,党和国家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把你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从将军到士兵天天挂念着你,陪护着你,每时每刻关心着你,为的就是看到你积极战胜病魔的勇气,康复后做对国家有用的人,做身残志更坚的战士,为国家、为部队再做贡献。你不是说要给父母养老吗?你要倒下,父母靠谁养老……”。父亲的话对敖翀振动很大,更坚定了他战胜病魔的勇气。从那以后,他乐观向上,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在住院期间,每当与家里人通话时,他总是报喜不报忧。母亲王桂英说:“有一次打电话我问他伤口怎么样了,他一个劲地说没事,还安慰我说,他在医院特别好,大家对他照顾得很细微,就象小皇帝似的。其实,说话时他刚刚换完药,疼劲还没过呢。” 谈到老儿子,王桂英总是泪流满面。“我儿子特别懂事,也特别坚强。每次看到他遭罪的样子,我的心就象被人揪出来一样,就别提哭过多少次了。而每次老儿子总是安慰我说:‘妈,你放心,我能挺得住,好好养伤,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治疗也会快的,等我好了,要孝敬你和我爸’。每当这时,我只好用东西把嘴堵上,强迫自己别哭出声来”。 当部队首长和家乡人到医院看望敖翀时,他总爱和大家聊天,谈论家乡的事,高兴时便挥舞缰着被纱布的双臂,向大家一一问好。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孩子虽然让我们心里为之一颤,但还是被他的那种乐观向上的英雄主义所感动。 敖翀在谈到以后的生活时说:“正常人有正常人的活法,革命残疾军人有自己的活法。敖长林在家庭生活十分拮据的情况下,借了一万多元钱,给敖翀买了台笔记本电脑。看到电脑,敖翀说:“我盼望的电脑有了,我要好好学学,上网查一查什么地方有啥法能整容,还有那些军事方面的东西”。现在,敖翀除治疗外,就让战友和护工为他打开电脑,上网学习知识、查资料。 为了调整敖翀的心态,医生和战友不定时地为分播放英雄事迹。在为他播放“5.21”大兴安岭大火的场面,当看到自己的画面时,情不自禁地喊,“看,那就是我”。 “生则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这是一种豪迈的悲壮,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再一次验证了当代军人誓死如归,保家为国的豪情壮志;验证了军人刚毅顽强的性格和超人的胆略;验证了新时期谁才是“最可爱的人”的强大魅力。敖翀不仅仅是党的忠诚战士、共和国坚强的脊梁、中华民族优秀的儿女、当代的保尔,更是新时期的钢铁战士。 注:作者李吉河 男 乌兰浩特市委宣传部 公务员 1974年12月入伍 6级伤残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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